我先给你第一版，两部分一次输出完。

【第一眼的疼痛】那天阳光刺眼，操场上热得有些过分。铃声像一根细针，扎穿了整个校园的静与闷。同楼层的教室里，第一次安排男女混合的物理实验课。我们的座位离得很近，近到我能听见你呼吸的频率，能看到你微微皱起的眉头。

老师宣布分组，“男生女生一组”，全班像被一股暗流推着开始移动。你走到我面前，没说话，只是用眼神示意我挪开书包，坐下。那一刻，我觉得胸口被什么敲了一下，不是悸动，是一种陌生到不知如何呼吸的疼。

你拿过试验器材，手碰到我的指尖，微凉。我迅速收回，怕被你察觉我一个瞬间的慌乱。物理实验是关于光的折射，老师讲得热闹，黑色的讲台上灯影摇晃，却没有人比你更亮。你看着水箱里的那一道光线，低声说：“折过去的，就回不来了吧？”我愣住，没有回答。这句话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心颤——像青春里所有突如其来的相遇，都带着无法预测的结局。

实验过程中，你做错了一个步骤，玻璃器差点掉到地上。我下意识伸手托住，硬是稳住了那一瞬间的灾难。你笑了，低低地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心脏的某个角落立刻炸开了烟花，但那烟花很快化成了细细的灰烬——因为我看见，你笑的时候，目光飘过我，落到了窗外的另一个人身上。

很痛。不是因为器材差点碎掉，是因为我在你的侧脸里，看见了自己不在意的位置。课还没结束，我们就这样坐着，一边配合实验，一边沉默。我忽然觉得，这节课像是一场训练，教会我如何去接受——在同一个画面里，我可以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，却无法进入你心里的光。

【疼痛后的余温】课毕，大家散去。你收拾好器材，却迟迟没有起身。我瞥见你在用粉笔在实验记录本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——阳光下几乎看不清的半个笑脸。你说那是记号，以后就在装订好的报告里留着，谁都会忘，只有你知道。

走出教室的走廊很长，阳光从窗户的斜角倾下来，你走在前面，我在后面。那种距离感，比实验桌那半米的间距更长更凉。几天后我才知道，那天窗外你看的人，早就和你在课外一起复习聊天。原来不是偶然，他们的世界早已叠在一起，而我的，只是被你路过。

可是，那种一起很痛的感觉却没有消失。每当我看见你在篮球场挥汗如雨，或者低头写字，我都会想起第一节的触感——指尖的凉、眼神的轻忽，还有耳边淡淡的“谢谢”。它们像细针，在某个时刻会突然扎进我的心里，然后我就安静下去。

后来学校搞跨年晚会，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节目里。排练的时候，我们站得比实验课更近，你递给我麦克风的时候笑，说：“上次差点摔坏，你还记得吗？”我点头，笑得像没事，其实那一刻我很想说——不只是器材，我的心也摔过一次。

节目的灯光炽烈，你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清晰得刺痛，我忽然觉得青春就是这样，男生女生一起笑，一起跑，一起完成某个任务，但总有一个人会在故事里先离席。第一节课是疼痛的开场，后面还有无数次分组、合作、擦肩，可我知道，再没有一次像那天那么纯粹、那么近——近到可以听见心碎的声音。

多年之后，我偶然翻出那份实验报告。纸已经泛黄，粉笔的笑脸更淡了。我用手轻轻描过那条线，笑着想——也许我们之间的故事就是这样，短暂得像一道折射后的光，虽然回不去了，但永远留在了我的眼底。那种痛，其实是一种刻在青春里的温柔，没人能夺走。